李查德

 

　　如今深受年轻人喜爱的回力鞋，成了某种时尚的象征。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怀旧，因为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，它是运动休闲鞋的唯一象征，那时穿回力要比穿解放时髦得多。后来，受到耐克和阿迪达斯等国际品牌冲击，回力鞋一度被边缘化，但是最近几年，它再度成功俘获年轻消费者。

 

　　上海有一批这样的老字号，冠生园、蜂花、美加净，他们都是中国现代民族企业探索的标志，深受人们喜爱。上世纪90年代以来，人们能够接受的品牌越来越多，外地消费者想要买到这些产品变得日益困难。不过进入电商时代，老字号有迎来第二春的趋势，回力鞋和美加净、蜂花，甚至一度成为网红。

 

　　人们经常感叹中国缺少历史悠久的企业。在日本，有开几百年的抹茶店，在意大利和法国，人们也能看到几十上百年历史的咖啡店。其实，这样的“老字号”是城市文化的产物，它依赖成熟而稳定的市场以及消费人群的聚集。中国的“老字号”不够多，本质是城市化进程比较晚，“都市性”有所欠缺。

 

　　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，已经是“东方明珠”，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都市之一。“老字号”就像从历史中穿越而来，串联起千百年城市的繁华。它们会随着时代改变调整自己，但是却也总能保留时代的印记。

 

　　这就是奇妙之处。“老字号”是企业、是商品、是物质，但它也是一个城市的文化。对上海人来说，“光明”不仅仅是牛奶，也是不同时代的人的记忆载体，是联系市民共同体的纽带。“老字号”成为一个城市的文化名片，尤其是电商时代，人们可以更方便地购买任何地方的商品，这让“地方性”更显得弥足珍贵。“老字号”的勃兴，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城市文化魅力的扩展。